今年以来，中小学语文教材颇受攻击，风波不断。从《背影》《鲁提辖拳打镇关西》《阿Q正传》等经典篇目撤出语文课本，到民间团体批评内地小学教材存在“四大缺失”，《收获》杂志社副编审叶开更是连续发表博文，目标直指全国多个版本的小学语文教材造假，并称之为添加了“三聚氰胺”。近日，中国青年报刊发《作家经历女儿语文教育：诸葛亮称作孔明被判错》，抨击更直指语文教材给孩子们“喂垃圾”，并认为“语文教育时至今日还在表演和说谎，不仅教材作假，教法也作假”。

　　中小学语文教材究竟怎样？各方看法如何？孩子需要什么样的教材？本报记者对教材出版方、一线语文老师、中小学生及其家长等进行了详细采访，并对叶开进行了连线。

　　扬中语文教师王舒成接受记者专访

　　要相信学生的审美能力

　　部分选目拙劣，名作恢复原貌 “作文模块”肯定是要的

　　王舒成，扬州中学语文教师，2010年江苏省高中语文教学优秀课评比观摩活动一等奖获得者，我市“首届顾黄初杯语文教学竞赛”一等奖获得者。作为青年教师，他对语文教学的思考一直没有间断。日前，记者进行了采访。

　　现代文部分选目拙劣

　　记者：您对现行语文课本是否满意？满意在何处，不满意又在哪里？《收获》编审叶开认为“非语文的因素太多，太多泛政治化、泛道德化的因素”，您是否同意？

　　王舒成：对于苏教版高中语文新课程教材，不满意主要在于必修课本的体例编排不够合理，“以人文主题为纲编排，从而在某种程度上不自觉地对文学作品内在规律性有所忽略，重人文主题而轻审美感受”；而这背后，不仅有对“人文”概念定位不准的因素，还有语文教学长久以来泛道德化的影响。

　　不满还在于，现代文有些选目相当拙劣。比如在大饥荒饿殍遍地的时期，公开给祖国唱颂歌的《长江三日》，在今天看根本就是“政治不正确”，也是“道德不正确”（失去了一个作家基本的良心），这是高中语文课本的耻辱。

　　当然，新课改进行到如今，这套高中教材也经历了几次修订，其篇目、课后问题设置和资料索引都颇有可取之处。例如，传统名篇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不仅补上了我上学时候删掉的敏感句子（“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和敏感段落（梁元帝《采莲赋》），还名作以本来面目；课后资料索引方面，也博采多家既有吴周文先生的赞叹，也有余光中先生的批评，把判断和选择权交给学生。同时选取的钱理群先生的一段背景评论，也秉持了一种多元的视角，避免传统教参那种过于政治化的解读。

　　叶先生的观点，是基于对上小学的女儿乔乔的语文教材和教法的感想。不能贸然平移到咱们江苏的高中语文课本上来。

　　要相信学生审美能力

　　记者：在您的教学过程中，孩子们对教材的接受度如何？

　　王舒成：要相信学生的审美能力给他们空间和支点，他们就能看到美丽的语言和文学的世界，当然也能看到教材选篇的不足。我教《祖国山川颂》的时候，就有同学明确表达了对这种空泛宏大抒情的不喜欢，结果那节课顺势而成为以批评为主的思辨课此种“生成”，深合我备课之“预设”。前几日讲《最后的常春藤叶》，说至结尾处，老画家为了救人一命，耗尽自己的生命画出伟大的杰作时，我看见底下有同学在拭泪。这，就是经典作品的感染力。

　　作文模块肯定是要的

　　记者：叶开对语文教学提出了不少意见，包括“语文教育时至今日还在表演和说谎，不仅教材作假，教法也作假”。您是否做过文中提过的事？像公开课表演、背所谓名句、教授作文模块之类？如果做过，出发点是什么，效果如何？

　　王舒成：公开课表演少得很，基本上平时怎么上，公开课也就怎么上，除了板书可能会更整齐点。至于名句，如果指的是冰点特稿里叶先生说的那种，那么我可以说，扬州中学的高中生在他们的高中生涯，一句这样的都没背过。高中生呀，有判断力了，做老师的不能也不敢随意糊弄，怎么也得找点真正好的让他们背。

　　作文模块，或者说模式化的作文方法，肯定是要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出发点是考试成绩，效果（于考分层面）总比不讲要好；而客观地说，这里边既有纯应试的东西，也会有一些基本的写作规律。

　　最后想说一点，现在已经发展到是个识字的人就敢评价语文教学的地步（不是说叶开，他算是个行内人），这种情况很不好。其实，中学数理化教学中的教学弊端，比语文教学界的问题大得多。

　　王乃森：十年教改改观不大

　　应试教育造成语文教学的畸形  大部分学生对当前语文不感兴趣

　　“十年一个轮回。没想到，语文新课改十年之后再起波澜。”回顾语文新课改的历史，王乃森一声长叹，“今天的语文教育，与十年前比，未有多大改观。应试教育愈演愈烈，素质教育仍然是一句空话。”

　　王乃森，扬大文学院副教授。1982年，他从原扬州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后，一直从事语文教育的研究。

　　十年教改，畸形仍在

　　王乃森回忆说，1997年《北京文学》第十一期刊登了邹静之、王丽、薛毅等人围绕中小学语文教育所写的一组文章，对语文教材和教学进行了反思，也正式拉开了新世纪语文教育改革的序幕。“登峰造极之时，有一篇文章名叫《误尽苍生是语文》，可见那时对语文批判之剧烈。”

　　2000年，《九年义务教育全日制小学语文教学大纲》再次修订出炉。“但是，回头看看这十年的教改之路，十年前语文教育的畸形状况依然存在。”王乃森认为，今天的语文教育，仍然以考试为中心的状况也没有多大改变。“一切为了考试。考什么，教什么；多考多教，少考少教。”

　　教学活动围绕高考转

　　“新课改后，语文教材对于基础知识已经有所弱化；在考试内容上，教材已经不再是考查的重点。其出发点本来是为了防止教师死抠教材，加重学生的负担。但也正因为如此，教师对于教材的关注度也在降低。以高中阶段为例，在现实的教育中，为了争取高考复习的时间，大部分高中语文三年教材，两年就已经完成了教学任务，第三年专门复习高考内容。”

　　对此，王乃森曾做过充分的调研。他吃惊地发现，有些学校甚至把语文教材的教学时间压缩为一年半。由于语文教学的时间有限，教师就会只关注那些要求背诵的篇目，甚至是某一篇的几段内容。

　　高考催生“作文模板”

　　“受制于高考指挥棒的作用，学生的作文水平也无从谈起。”王乃森说，高考作文的阅卷模式，不可避免会造成作文的模式化、僵硬化。“以江苏高考为例，平均下来，作文的阅卷时间在1分钟左右。高强度的阅卷任务，使得阅卷老师们不得不走这样一种捷径，注重作文的开头与结尾，看每一段的前两句话。大部分考生作文的得分率都在70%左右，很难拉开差距。”

　　这样一个现实情况反映到现实作文教学中，许多老师都能轻易总结出一种“万能作文模板”。甚至，这还成为一种“产业”，许多所谓的名家到各地去宣传。“由此，作文的所谓含蓄、言外之旨根本无从谈起；而学生不管在作文上下多大的功夫，也只能得一个平均分。这几点结合起来，从根本上毁掉了整个语文教学。”

　　王乃森认为，应试教育主导着整个基础教育现状；应试教育不改观，语文教育就很难起到应有效果。他的研究生们曾作过问卷调查，大部分学生都对当前的语文不感兴趣。

　　小学语文编者怒气冲冲

　　“叶开是不负责任的炒作”教材所选课文只起“例子”作用

　　出版社

　　“叶开是不负责任的炒作”

　　“他（叶开）这么放了一炮就跑，有什么意思？完全是不负责任的炒作！”12月24日，接到记者的采访电话时，“凤凰母语教材研究所”这位负责人怒气冲冲地说。

　　“完全是莫名其妙！这种批评谁不会？”这位负责人表示，语文教材的编写，必须体现国家意志以及主流价值观念。“这些是叶开这样的人不喜欢的，他们不愿意谈这些。”

　　当记者表示希望进一步采访时，这位负责人说：“你们这些媒体，不要跟着叶开帮他炒作。我们都有自己的工作，不会围绕着他转！”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编纂者

　　“四大缺失”并不成立

　　此前，苏教版小学教材编纂者苏教版小学语文教材教学参考书副主编朱立奇，在回应小学语文教材“杜撰”、“造假”风波时表示，对于语文教材“四大缺失”经典的缺失、儿童视角的缺失、快乐的缺失和事实的缺失的指责，并不成立。

　　朱立奇表示，教材是一个复杂的系统，不可能全部是经典，也不可能全部都是从儿童、快乐的角度来选文章。“经典缺失”质疑，是站不住脚的。一来，教材中有经典的文章；另外，所谓的经典是不是适合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阅读，也是需要讨论的。教材在选择文章的时候，也都是从儿童的视角来选择的。

　　朱立奇表示，指责教材太过重视道德教育、爱国教育，甚至用“道德绑架”这样的词语，也是不可理解的。对孩子的教育，难道不用正确的、道德的例子？需要明确的是，教材所选的课文有限，所起的应该是“例子”作用；指望语文教材担负起所有语文能力的教学任务，是不现实的。

　　内情

　　“教材不是哪个人说了算”

　　记者了解到，我省中小学语文教材为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编写标准主要依据国家教育部颁布的《课程标准》。教材的编写，主要由一些高校知名学者来组织。“比如我省高中语文教材，就是由南京大学中文系的知名教授负责编写的。”一位知情者介绍，任何一本教材的编写者，都是学术界很有分量的人才一起编写。

　　而教材的最终确定，也不是某个人就能说了算的。“编写组是一个团队，最终综合考虑，来确定一些事情。”

　　记者了解到，随着时代的发展，《语文》也正在不断发展。过去一些政治色彩强烈的文章，也逐渐走出语文课本。

　　对于文章的编辑删改，记者了解到，《语文》教材编写中，确实存在编者按照自己的眼光对文章进行组合删减的情况。“有一些确实不适宜学生读的，也有一些是别的原因。当然，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一位知情者说。

　　孩子们都反映，课文不错

　　“为写作文而说谎”较普遍

　　作为接受知识的终端，我市小学生喜欢什么样的课文呢？记者随机对20位中小学生进行了调查。

　　小学生

　　曾经为写作文说谎

　　在汶河小学，记者随机抽取了王同学、吴同学、何同学、卞同学、叶同学五个小朋友。“我喜欢科技类的课文，比如《奇妙的国际互联网》。还有就是神话，比如《九色鹿》。”王同学告诉记者。吴小朋友则说，自己最喜欢《珍珠鸟》。“写得很美，很真实。”另三位小朋友说，喜欢神话、童话、动物故事类的课文。他们对语文课本总体满意，

　　即使如此，写作文依然是他们最大的问题。为了提高作文水平，他们都参加过作文培训班、购买过作文书，且几乎每个人都承认：有过为了写作文而说谎的经历。“老师说，作文写得好，必须感情充沛。”一位小朋友告诉记者，写到一些与情感有关的作文时，由于没有经历，只好去编，“反正又没人知道”。

　　中学生

　　因考试对课本失去兴趣

　　“我对目前的语文还是比较满意的。”在新华中学上初一的夏同学说，只要按照老师的方法来，学习上都不会遇到什么问题。“至于为了写作文而虚构情节，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在的考试内容，多是一些记叙抒情文，我们天天在校园当中，生活全是固定的回家、吃饭、上学，怎么会有那么多曲折的经历？”

　　“关键是考试让我对课本失去了兴趣。”扬中高三的傅同学说，网上所提到的《开明国语课本》他也见过。“确实编得不错，但是作为现在的教材，肯定不合适。因为不符合考试的要求，考试得不了高分。”

　　背名句、默写、抄课文，太无聊

　　应让孩子感受学习的快乐

　　记者利用放学时间，随机对家长进行了采访，发现超过一半以上显得比较轻松：“没必要夸大教材的作用。”不过，他们认为，应通过语文学习，让他们感受到学习的快乐。

　　“学生们的教材中，应该加强美德教育。”扬大农学院教师生先生说，他的孩子在市区一所重点中学读初二，语文成绩一般。“我认为，语文学习，最基本还是提高阅读能力，让他们感受到学习的快乐。”

　　某街道办公室工作人员卜女士的孩子，在一所小学读四年级。“和我们那时候相比，孩子们现在语文书的容量太大，已经相当于我初中时的语文书了。”卜女士认为，语文的本质就是一种工具。“应该把语文作为一门选修科目。现在，我几乎每天都陪着孩子去背一些所谓的名言名句，去默写一些字、词、句。先不讲孩子，我自己都觉得十分无聊。”

　　“在我的印象中，语文的故事性是最强的，是我最喜欢的科目。但是反观我家孩子，他现在不过才三年级，每天的作业就是抄课文、预习新字的意思、组词、扩词等，或者背诵课文、课外阅读等等。”家长董先生一脸无奈，“今天的孩子，除了识字教育，还有进行辨别是非、美感教育和传统文化教育。”

　　【延伸阅读】

　　人情味经典令人难忘

　　记者采访发现，大多数家长记忆中最难忘的课文，多是人情味十足的经典。

　　“我最难忘的是《小蝌蚪找妈妈》，这篇课文很有人情味，还有很多知识。”董先生说，除此之外，印象最深的就是朱自清的《背影》了，“每次想起来都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另外，《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项脊轩志》等，都是家长们印象深刻的课文，甚至还能背诵。

　　记者连线《收获》杂志社副编审叶开

　　欲改革语文，先改革制度

　　教材应体现国家及其文化圈核心价值 “我主编小学语文教材不会比现有的差”

　　近年来，《收获》杂志社副编审叶开从个人博客到公众媒体，对中小学语文教材中众多“没有人性”文章的不断炮轰，引发社会关注。日前，本报记者连线叶开，对其作了专访。

　　欲改革语文先改革制度

　　记者：出现您所认为的“三聚氰胺版课文”，根本原因何在？您认为，如何才能彻底将“假大空”的文章从课本中删去？

　　叶开：我觉得，还是跟教育制度有关，教材只是教育制度的体现。要杜绝“假大空”的文章，必须对教育制度进行重新的考量，也要把对教材的严格控制彻底放开，并允许出版社和专家自由编写出版教材，甚至允许一些有能力的教学单位无教材教学。课程标准和教学评测，也需要更加宽泛的考量。

　　教材应体现国家核心价值

　　记者：语文与政治、泛道德捆绑在一起，只有中国是这样吗？就您所知，国外语文课本是如何解决政治与道德的关系的？

　　叶开：任何一个国家的教材，都是这个国家的意识形态和道德伦理的一种体现，但体现的应是这个国家及这个文化圈的核心价值。我们国家要考虑的是，作为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中国自己的核心价值是什么？汉文化的核心价值是什么？世界文明发展到现在，什么样的普世价值可被我们汲取？

　　国外很多国家和地区没有编订统一的教材，他们只是制订一个宽泛的课程标准给各个教学单位参考，并推荐大量优秀的阅读书目，而且年年更新或数年更新。人们要强调的，是整个国家的利益，推崇整个文明范围内大家普遍公认的价值。例如人道主义、善意、诚实、同情心、环境保护等等。

　　普通家庭的孩子可多阅读

　　记者：您的女儿假期在家里，靠重新阅读来“倒垃圾”；但如今的学习压力下，不可能每个孩子都能有这样的家庭环境及时间精力。普通家庭的孩子该如何做？

　　叶开：普通家庭也有自己力所能及做的事情，起码要努力给自己的孩子减压。例如，对考试分数的追求不要

　　那么功利；不要把孩子当成超人，到处给他们报名参加各种补习班。具体到语文这个科目，还是要多阅读。

　　选书要根据孩子年龄特点

　　记者：看了您的博客，您给女儿开的书单主要选取标准是什么？孩子的兴趣，还是书籍的经典性？

　　叶开：根据小孩子的不同年龄，我建议在小学生阶段，还是多阅读虚构、幻想、冒险、探险类作品。《丁丁历险记》是一本历久不衰的连环画，《哈利·波特》则是把幻想和冒险结合得比较完美的一套系列小说。中国古代文学作品，也最好从小说开始读，不能急功近利，也不能揠苗助长。我推荐了无数次瑞典童话女王林格伦的作品。只要去找，一定能找到很多。

　　可借鉴民国课本教育思想

　　记者：近日，民国课本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您认为重新使用这些教材有可能性么？是否可行？

　　叶开：从逻辑上讲，重新使用这些民国课本是不可能的，事实上也不完全合适。但是，我们可以学习和借鉴这些前辈们的人道主义教育思想，学习他们新鲜活泼的写作态度，采用他们的真情实感的编辑思路。

　　我有能力主编小学语文教材

　　记者：不少教材编写人士认为，您总是在批评，缺乏建设性的意见。如果让您来参与编写语文课本，您准备怎么做？选择哪些文章？

　　叶开：我认为我自己完全有能力主编一套小学语文教材，而且不会比现有的教材差。

　　叶圣陶先生编写的《开明国语课本》，共400篇文章。这些课文中，超过一半是叶圣陶先生自己创作的，还有一些是采用国外名著或国内名著及传说，重新改写或者创作的。实际上，小学教材的课文，一两个人编写就足够了。我如果主编一套教材，就会把教材分成《汉字王国》和《文学世界》两个部分。高年级时可以直接选入篇幅较长的优秀文学作品；中学时期，甚至可以直接选读优秀文学作品。这也是世界上很多国家采用的成功办法。在具体的教学中，教师还可以再引导性地加上一些初级研究性的观察日记、游记等的写作训练，来提高学生的基本表达能力，让他们学会独立思考。

　　博客推荐书目孩子都很高兴

　　记者：对中小学语文课本的批评您已经坚持了很长时间了，除了引起媒体的广泛讨论外，还有没有一些明显的效果？

　　叶开：我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我也不会特别去评估。但有不少家长给我留言或来信说，他们根据我博客里提到的推荐书目去购买或者借阅，孩子都很高兴。你到我的博客上，可以看到有很多来自全国各地乃自澳洲、北美和欧洲的父母们的留言，他们的见识和思想也都非常开阔，觉得我的推荐很有具体的效果。

　　无论如何，多阅读好作品，总是比装了一脑子的垃圾教材好得多。

　　语文不只是工具，也有教化任务

　　现行课本总体令人满意

　　“要弄清当下语文课本的是是非非，先要弄清一个问题：语文学习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作为一种语言，学习语文就是为了交流。”汶河小学有着20余年教学经验的语文教师朱俭认为，当前苏教版教材总体让人满意。

　　“从教材结构上来看，每一课都由课文与练习组成。在语文的学习中，这都是最基本的积累手段。”朱老师翻开四年级上册语文教材，“虽然随着互联网的普及，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写信，但作为一种交流的手段，不可不知。你看，这一课课后对于书信写作的知识就非常必要。”

　　“其实，语文不只是一门工具，从教学目的上来讲，还要教会学生们最基本的知识，教会学生对人文精神、爱以及美好事物的追求。”朱俭说，以《九寨沟》这一课为例，经过讲授，很多同学都表达了想去那里旅游的愿望。

　　“教学目的不是让学生‘信服’课文内容，而是让他们在学习课文的过程中，提高语言鉴赏能力，锻炼思维和表达能力。”朱俭说。

　　“除了认识字词外，小学语文最重要的是让孩子们养成美好的品德。”朱老师告诉记者，在她看来，目前使用的苏教版是比较规范的，“虽然有错误，但是那并不影响教材整体的内容。”

　　至于小学阶段的作文，朱俭说，大多都是一些片段练习，肯定不会人为“制造”一些框框让学生去照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