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1956年出生于淮阳县新站镇,本名孙郁,先锋小说家、剧作家;1978年考入原淮阳师范艺术专业,学习绘画;1980年毕业后在乡村小学任教11年;1992年调入原周口地区文联《颍水》杂志社,任文学编辑;1998年调入河南省文学院。代表作有《梦游症患者》《来访的陌生人》《孤独者》《爱情的面孔》《神秘电话》,曾荣获第25届电视剧“飞天奖”优秀编剧奖。
墨白的作品多以丰富的隐喻揭示这个时代的本质和特征,并给当代人的惯性思维和混乱的价值观带来颠覆性的冲击,具有改变人们看待生活方式的力量。他是新时期以来,通过对现代叙事的探索,来深刻反映中国现实社会生活的少数成功范例之一。他的小说无论是在精神层面上,还是文体实验上,都为中国当代小说的叙事学提供了研究的母本。
文学梦起于笔端
1980年,墨白从原淮阳师范毕业后回到故乡的小学任教,一干就11年。在寂寞的教职工作中,由于无法面对前途的渺茫与内心的孤独,文学成了他表达情感的方式。1982年4月,墨白和几个爱好文学的青年教师成立了“南地文学社”,在兰考仪封农场参加笔会的孙方友听到这个消息后,给他们写了一篇热情洋溢的祝词:“疾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文学要靠激情,靠主观努力,坚持五年,定会有收获。”就这样,墨白的文学之路曲曲折折地伸展开来。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他创作了十几篇小说,写了30多首诗,同时也开始了自己的投稿生涯。
“那些幼稚的习作被我一篇接一篇地寄出去,等来的却是一封封退稿信。但是我没有放弃,一直坚持投稿。”墨白回忆说,“那时候,每天下午学校放学后,我都会到镇上的邮局拿订阅的报纸杂志,而我更盼望的是我寄出去的那些稿子的回音。”
在那段漫长的期盼时光里,墨白的小说和诗歌作品又陆陆续续回到他所居住的乡村,在修改之后,他会将作品装进信封重新寄出去。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他竟收到了48种文学期刊的138封退稿信。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1983年12月,这个月他连续收到了两封用稿通知。他的作品《画像》,最终发表在1984年1月15日的《南风》上。而那些被他投出去又被退回来的文学作品,后来也都陆续变成了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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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河镇”是文学梦的源头
颍河的神秘镌刻在墨白的生命记忆里,颍河浩大的水势滋养着墨白的文学创作,颍河岸边的人民生活成为墨白审视民族沧桑历史的写作素材。小说其实是一种创造,是一种大量的冒险和尝试。比如,沈从文赋予凤凰城迷人的个性色彩,使我们从中知道了凤凰城的历史,凤凰城的演变过程。这让许多心灵找到了可以栖息的地方。而“颍河镇”也成了墨白灵魂栖居的地方,文学梦的源头。
“生活在 ‘颍河镇’里的每一个人物,都有着丰富而复杂的内心世界,有时候你可能觉得他们是闭塞的,可他们的闭塞与我们人类之于宇宙有什么两样呢?对于宇宙,自作聪明的人类仍然是闭塞的。同样,‘颍河镇’人对于外部世界来说是闭塞的,可同人类之于宇宙是相同的。‘颍河镇’是人类社会的一个缩影。”墨白告诉周口晚报记者,他在颍河岸边生活了30多年,他几乎天天与颍河相伴。颍河就像血液一样在他的体内流淌,成为他小说作品的背景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在交通不发达的时代,颍河是省内有名的内航河,那个时候经常有陌生人通过颍河来到他的生活里。“颍河镇”这个颍河岸边的一个小镇,虽然是个虚构的地点,但却是一个典型的中原地区的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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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创作的先锋探索者
墨白的小说不是那种只提供给人们躺卧在沙发上打发休闲时光的文学“甜点”,相反,读他的小说并不轻松。这倒不是说他的小说晦涩难懂,相反,他的小说特别具有平民色彩,但却有一种内在的紧张。这一点,正是墨白与我们这个时代流行的精神生活方式格格不入之处。
“小说叙事只有不断突破既定的阅读和审美趣味,才能获得长久的生命力。其实,不光是小说叙事在发展,其他各个门类,比如电影、戏剧、音乐、绘画和摄影在艺术形式上也都在不断创新。创新是艺术发展的规律。”墨白说,《红房间》《同胞》《幽玄之门》《白色病室》《风车》《失踪》等作品都体现出了他的探索创新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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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准定位
让心灵沉浸于写作
作家对于写作的理性认知与反思,多半是其成功创作的源泉。对于创作,墨白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我觉得一个作家用什么手法,走什么路子,或者打出什么样的旗号,属于什么流派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他有没有把自己建造出来的那个艺术世界推向极致,是不是像造山运动那样在人类的文化视野里耸起一座高大的山峰。就文学作品来说,能不能成为一座山峰,我认为应该有以下几个方面的维度:一、对自己民族苦难的体验。二、对人类存在状态的再现。三、对自身灵魂的考问。再有就是作品所呈现出来某种形而上的宗教品质。”在自己的领域创造出自己的风格,这点是艰难的,墨白给一些作家做了榜样。
“我们应该找准自己的定位,让心灵沉浸于写作。写作是一个人认识世界的方式,是表达感觉的一种方式。我可以用我手里的笔去关注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去关注那些教会我喜怒哀乐的父老乡亲,并使我曾经熟悉的那些人成为永恒,使那些从我身边流逝的时光存活于历史之中。”墨白认为,写作不光是语言的堆积,还随着个人经历的不同而不同,它可以是情感的自然流露,也可以是反映生活真实面貌的素材,更可以发表自己对某种现象的针砭时弊,它还能够让某段时间暂时停在那一页或是那一章。( 张擘 )